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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玩法突然“出圈”——不少游戏玩法应用因色情、打擦边球、存在诱导未成年人的不良信息而被无限期下架。这个相对小众的群体迅速进入公众视野，在微博和知乎上引起热议。

“游戏玩法本身是干净的，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把它弄得一团糟。”Pige(化名)对自己的作品以这样一种完全出乎意料的方式“出圈”感到惊讶和愤怒。

24岁的皮格是个“游戏玩家”。从2019年8月6日她在平台注册第一单开始，和别人打游戏就成了她赖以生存的“事业”。

在一些外人看来，玩游戏有“原罪”。“男人花钱找‘又美又甜’的异性陪自己玩游戏，这还不够明显吗？”微博中一位网友表达了对游戏玩法的看法，虽然他只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词。持类似观点的网友不在少数。

鸽子理解这些偏见，并不当真。在这个被资本和流量追逐过的圈子里，她遇到了各种各样的同行和“老板”(指购买陪购服务的客户)，“就像复杂的现实社会一样”。她很热衷于和别人玩，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和“潜规则”作斗争，用行动推动行业的规范化。

玩游戏能赚钱吗？

Pige第一次接触“玩游戏”这个概念，大概是在2018年年中，在朋友圈看到一个动态。有朋友告诉我，他玩游戏赚了100多块钱，还截图显示账户余额。

那一年也被业界称为“游戏元年”。嗅觉敏锐的资本看中了行业潜力，投资涌入。很多游戏玩法平台开始规模化运营。

从商业角度来说，“游戏玩法”被归入电竞垂直范畴，被称为“电竞陪练市场”，在平台上玩的人被称为“电竞陪练老师”。另一个可以探讨的角度是，目前来看，游戏已经跳出了单纯的游戏本身，成为了一种娱乐方式，甚至是一种生活方式。玩游戏就是这个时代背景下衍生出来的产物。

“玩游戏能赚钱吗？”当时在南京某大学读大三木土工程专业的Pige，从朋友那里了解到“玩游戏”的内容。觉得很新奇，不小心“种下了一颗种子”。

在建筑公司实习让皮哥很累。就像以前一样，上课累了，她就玩王者荣耀来放松，经常玩到半夜，连续两季，她都保持着众星捧月的王者，朋友中的“大神”，“连男生都打不过我”。

毕业后，皮哥拒绝了建筑公司的offer，因为整天待在工地“又苦又无聊”。她想出国读研究生。在备考的同时，“为了摆脱父母的唠叨”，她想找一份可以帮助自己实现经济独立的兼职。这一刻，“玩游戏”跳出了她的意识。

成为游戏玩家的门槛很低。上传游戏等级(等级，关卡)截图，输入个人信息，选择头像，上传语音.....根据地图，Pige可以在平台上接单。

对于新人来说，收货顺序完全是被动的。老板进产房后，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玩伴，每个玩伴都有自己的发言时间，展示自己的声音和特长。这个过程叫做“试听”。“时尚、可爱、高贵...你知道，音色和音调都有各种各样，老板喜欢怎么选就怎么选。”皮格说。

她已经不记得第一次和她玩是什么感觉了。除了熟练度的不同，和她现在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一边玩游戏，一边和人语音聊天，聊游戏怎么玩，怎么合作。

起初，她利用业余时间接单。相对于其他工作，玩游戏的自由度更高，对于喜欢玩游戏的人来说更容易。一个游戏快只需要十几分钟，慢半个小时，马上就能获得收入。

在《王者荣耀》中，皮哥最擅长打野位——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其他位置都有精通的英雄，作为游戏同伴接单并不难。当技术得到老板的认可，就会有相对固定的客户来源，订单和服务也会越来越得心应手，渐渐的就会从兼职变成全职。“很难找到一份与兴趣完美结合的工作”。

和很多全职游戏一样，家长对Pige的选择并不理解。后来看到她参与的越来越多，收入越来越多，在疫情无法出境的情况下也不那么反对了。

在皮格看来，这份工作其实并不那么“不光彩”:“和别人一起玩也需要多种技能。父母可能很在乎面子。其实他们只有过得好才知道。”

收入随着单数和熟练度的增加而增加。去年疫情期间，Pige歌单太多，接不完。每天除了7个小时的睡觉吃饭洗漱就是陪她玩。通常，她的工作时间是每天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逢年过节，单子多，她的工作时间也相应延长。

Pige玩一个游戏的价格也就十几块钱。后来订单量和服务好评提升后，她的玩价变成了二十多块钱一局。算了一下，平时一个月能挣七八千，忙的时候一个月一万多，最多的时候一个月挣近两万。

月入近万，全职玩中算中等水平。在这个圈子里，经常有月入20万甚至上百万的“传奇”陪玩。“技术强，粉丝多的大神，单价越高，收入确实越高。当然，有些人是通过极端手段获得这些收入的，但我并不羡慕他们。每个人的价值观和赚钱方式都不一样。”

谁在花钱找乐子？

Pige很清楚自己的定位——专注技术。相比之下，也有一些技术一般，主要靠聊天技巧接单的“娱乐伴游”。

“我老板的需求大部分是游戏经验。”工作两年多，皮哥接触了上千个“老板”，异性居多，还有“一些可爱的小姐”。最小的才14岁，“是用成年人身份证登记的号码”；年纪大的都是年近50的中年人，“和我爸差不多大”。他们的职业不一样，学生居多，公务员，老师，医生，空乘客等等。

其实Pige和很多老板都成了好朋友。她有长期稳定的客户，如果平台推出抢单等奖励活动，她也会主动联系他们下单，大部分都会同意。

和一个丧主玩了几次游戏后，两人的关系变得亲密起来。对方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和家里关系不好。“他占有欲很强。他经常一次下单10个游戏，真的玩了三四个。剩下的时间，就让我陪他聊聊天，聊聊他的工作，聊聊八卦。”

她还和一名未成年球员有过接触。他偷偷用父亲的身份证信息注册了账号，皮哥知道他退单了，却加了对方的。“我和他谈学习，鼓励他多花点精力在学习上，还和他约定如果他下次考试成绩提高了，假期免费陪他玩游戏。”后来小同学真的给她发了一张大大提高的成绩单。皮哥很替他高兴，他遵守诺言陪他打了几轮王者荣耀。

在和别人玩之前，皮哥不明白:现实中每个人基本上都有可以一起玩游戏的朋友。为什么他们会在网络世界里找朋友一起玩？

小木是Pige的“老板”之一。20岁的大三学生小木去年8月在某平台订购了独唱歌曲。谈及为什么会找游戏玩，小木说是为了提高位置，“我被队友困住了。”他找Pige是因为看中了对方的技术。“玩‘大神’(平台对陪玩的称呼)让游戏体验更好，他也能玩出很棒的神学技术”。

在皮格看来，像小木这样希望提高游戏技能的老板占据了游戏平台的主流。“玩游戏的终极本质在于游戏体验，提升等级是对电竞玩家的奖励。”

她也遇到过不想互相玩黑或者得分的老板。他们似乎只是需要虚拟世界中的一个“树洞”。隔着屏幕，面对陌生人，似乎更能倾诉对家人朋友难以启齿的思念。

网名为“陈”的网友，看到玩伴平台下架的新闻，发了一条微博表示遗憾:“下一季你找谁飞？”这件事牵扯到多少真实的游戏来和大神玩！"

“陈”认为自己是一个在现实生活中有社交障碍的人。他的朋友不多，能一起玩游戏的人就更少了。对他来说，和别人一起玩，就是花钱在网上找一个依恋自己的队友，用技能获得良好的游戏体验，消解自己的孤独感，获得一定程度的精神慰藉。“玩游戏的时候，我觉得和别人玩就是朋友”。

虽然有些虚无缥缈，但在互联网时代，“虚拟社交”被很多人视为抵御现实沉重压力的一个出口。

当然，Pige不可能每场都赢。有时候她状态不好会主动提出退游戏时间费，但都被婉拒了。“只要我尽力了，老板也能理解。”

即使是看重游戏体验的老板，也会对公司的外貌、声音、幽默有要求。“毕竟玩游戏也是娱乐的一部分。幽默、有趣、有技术含量的陪伴(你称自己玩的)当然更受欢迎。”Pige对这份工作很有热情。他利用空业余时间看其他陪练和游戏主播的视频，学习了一些幽默技巧，比如在试听中融入流行的搞笑段子，偶尔在玩游戏时变成东北口音。

为什么会出现行业乱象？

玩游戏天然具有社交属性。在这种情况下，当外貌和声音成为客户下单的重要因素时，色情、诈骗等违法乱象就会滋生。

鸽子遇到了一些让她不舒服的老板。她告诉记者，有些人一上来就会提出奇怪的要求，比如“有没有其他服务”、“黑丝”、“酷照”等。和他们所有的意图。

对于game play等开放平台来说，这种情况很难避免。大部分老板都会和公司联系，比如add，QQ等。-虽然公司平台不提倡，但也不能禁止-而且之后发生的事情完全脱离了公司平台的规则。

Pige对这种老板很排斥。她会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无法提供对方需要的服务，直接退单，向平台举报。“一个女孩子的名声和名誉，不能因为一份工作就被别人污名化。”她就是这么想的。仅8月21日至25日，她就举报了4个在平台上提出过分要求的老板，账号被冻结。

平台冻结了Pige举报的用户账号。

“这是老板带来的风气。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也是舍得花钱的。重金之下自然会有人去迎合。”皮哥认为，是“恶意老板”把这个原本干净的圈子搅浑了。

但也有很多玩伴，在平台上发布带有软色情倾向的暗示性信息，招募目的不纯的老板；也有账号借用技术逐盘播放。收到播放列表后，他们主动推荐“视频裸聊”等色情服务。这些乱象此前已被多家媒体曝光，部分游戏玩法平台也表示“将完善平台管理规则”。

皮格毫不掩饰他对这些戏剧的鄙视。她曾在平台上发帖“讽刺某些玩伴”“以色待人还要多久”，很快就收到了上百条评论。“大部分人支持，也有人说我装清高，两派吵架。”她怕引起更激烈的冲突，“担心被网络攻击”，没多久就删除了这条动态。

玩平台的人很多，和平台发生的一些故事和Pige有很大的不同。

皮哥曾经接触过一个被女三陪骗的男老板。“他在上海工作，收入不错。他在站台上遇到了一个一起玩的女孩。他觉得聊得好就发展成恋人关系了。那个女孩曾经以家里生病需要住院为借口向他借钱，但后来不还钱了。她以家人不同意为由直接和老板分手，老板意识到自己可能只是个女生的提款机。”

这是发生在游戏玩法平台的故事，也是发生在所有陌生人社交平台的故事。耳闻目睹，皮哥了解到这种以爱情为名的“找饭票”不在少数。“不仅是女人，还有男人。如果男人玩，找个有钱的女人就行了。有些是简单的交易。”

行业乱象的始作俑者可能不止这些具体的个人。发展初期，出于对流量的追求，一些游戏玩法平台推出了社交属性更强的服务，如贪睡电台、虚拟恋人等，收获了流量，培养了一部分忠实用户。随着外部监管的不断加强，这些避重就轻的商家陆续被平台下架。

Pige见证了平台“不断换标”的过程。她参加了很多平台组织的线下讨论，提出了自己对规范管理的建议，“我要把平台做得更好”。

她也逐渐意识到，有些建议很难真正落实，“超出了平台可以监管的范围”。“网络世界和现实社会一样，无法通过制定严格的法律或规范来彻底杜绝违法乱纪者。”

玩游戏的路在哪里？

监管严密，舆论争议，还有“最黑暗的时刻”的博弈，路在何方？

“这个问题太大了，我回答不了。”皮格说。她能确定的是，她对行业的未来有期待。

业内人士告诉记者，近两年来，游戏陪练的行业规模不断扩大，从业人员和用户数量都在增加。头部平台还推出了“电竞陪练老师”认证机制，推动游戏陪练职业化。

游戏的入门门槛也在提高。一些平台正在尝试玩等级认证机制，从理论和实践两方面来检验玩别人的技术和行业规范意识。

“提高门槛是好事。至少会多一些‘技术陪伴’，少一些‘娱乐陪伴’，圈子会更干净。”皮格说。

但同时，她也在做其他的打算。去年，她和朋友在南京开了一家服装店。“主要是我出钱，交给朋友。”最近她还兼职帮上海的朋友带货直播。“我的朋友不擅长表达。我很擅长这个。我试过几次，还挺好玩的。”

在Pige看来，游戏玩法“无疑需要技术带领客户走向胜利”。她意识到，随着年龄的增长，游戏的操作和意识在逐渐衰退，她必须考虑长远发展。

两年前我考虑过出国读研的选项，现在她已经排除了。为什么呢？“一方面是疫情，一方面是国际形势，我也太老了……”

对于很多平台来说，原始资本积累完成后，向MCN转型，电竞青训等。已经成为规避风险、开辟新战场的实现选择。

受政策、资金动向等影响。，更多的游戏玩法能否继续存在，能否职业化，如何在平台转型中找到自己的上升通道？答案还在路上。

(应受访者要求，Pige为化名)

主编:文字编辑:吴题图来源:乌龟创意图片编辑:向剑英

来源:作者: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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