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通草原的壮丽景色，就像上帝的调色板。图/视觉中国

-风和其他东西的语言-

中国味还是草原味？

赤峰人听到什么都很无奈。“听你的口音，你是东北人？”

赤峰人听到的最无奈的问题是什么？“赤峰，不是东北的吗？”

▲大兴安岭支脉赤峰阿鲁科尔沁旗汉乌拉山。摄影/杨伟东

虽然赤峰是内蒙古的一个市，但是说赤峰是东北也不会错，因为赤峰所在的蒙东属于东北地区。所以赤峰人虽然称自己的家乡为Chiǐ Peak，但也常常自称内蒙古的“东北银”。

▲内蒙古赤峰地形概况。制图/辣椒粉

东北味只是赤峰杂味的第一层:河北的“杜家皮”，北京的铜锅涮，东北的锅包肉，冀鲁官话的方言基础...从古至今，赤峰之所以这么受欢迎，就在于它的大方气质。

这座城市的蒙古语为“乌兰哈达”，因城内郊区有红色赭石色山峰而得名。它在蒙古、河北、辽宁三省交界处，中国雄鸡的咽喉中间。民国以来，赤峰分属热河省(后撤销)、辽宁省、内蒙古自治区，至今仍是连接中原与长城、华北、东北的“三省通衢”，可谓咽喉中的咽喉。

▲阿鲁科尔沁旗的塔林花草原，克什克腾旗白桦林的梅花鹿，克什克腾旗的石马鹿。图1、2摄影/刘刚，图3摄影/戴

山水调色板

大兴安岭从东北向西南延伸，燕山从海滨向西延伸。古老的造山运动使他们在赤峰西部相遇。西拉木伦河和老哈河也在赤峰东部汇合，形成了西辽河的主要源头。赤峰处于山川夹角的怀抱中，在山川“夹缝”中生存的地形赋予了赤峰独特的风光和活力。

▲赤峰地标分布。制图/辣椒粉

在山川的怀抱中，草原森林和沙漠在这里角力，山川在这里竞争，风和冰川作为艺术家在这里竞争。草原、沙漠、湖泊、高原、平原、山脉和林地在这里汇聚。拥有6个国家森林公园和8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的赤峰，可以说是各种景观的“大杂烩”。

▲克什克腾旗黄岗梁国家森林公园。摄影/顾群

虽然赤峰位于大兴安岭的尽头，但大兴安岭最高峰黄岗梁就在赤峰克什克腾旗。得益于温带向寒温带过渡的气候，以及蒙古、华北、东北植物区系的交汇，黄冈凉山森林茂密，森林和草甸相互交融，形成了典型的生物多样性景观。黄也是亚洲最大的国家狩猎场，狍子、狍子、狐狸等野生动物在这里的森林和草原上漫步。

▲克什克腾旗附近视角的西拉木伦河。摄影/顾群

它是黄河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孕育了早期红山文化的西拉木伦河被称为“祖母河”。西拉木伦河是蒙古语，意为“黄河”。它贯穿赤峰北部，与南部的老哈河共同构成赤峰的主水脉，向东延伸。不同于两江的宏大气象，世界上最窄的河流也在这里。小赖河是一条神奇的河流，宽约10厘米，到处都是河漫滩和河流湿地。因为一本书可以作为桥梁，所以又被称为“书桥河”。赤峰的沧桑与活力，在河上一览无余。

▲阿沙图石林。摄影/万

古代的冰与火也在赤峰留下了优秀的作品。阿什图石林的意思是“陡峭的岩石”。在第四纪冰河时期，它被厚厚的冰覆盖着，但冰川是流动的。厚厚的冰川沿着山体缓缓移动。像一把切肉刀，它在岩石上雕刻出自己的台阶。当冰川融化的时候，那些岩石只能告诉现在的人他们曾经遭受过什么。岩层下的地热资源让赤峰拥有了三大著名温泉——宁城温泉、克什克腾温泉、敖汉温泉。蒸腾如雾，轻如烟，温泉是缓解疲劳的养生“神汤”。

你可能没去过赤峰，但你一定见过赤峰。因为《还珠格格》《康熙王朝》《绣春刀》都是在赤峰乌兰不同草原取景的。

▲婀娜多姿的乌兰布通草原，任何时候都是摄影师的天堂。摄影/自上而下:、戴、万

乌兰不同草原并不对应大气中的硬汉，更像是一个绿衣婀娜的少女。这里的草原不是马平川，而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你不仅可以感受到南方的美丽与优雅，还可以有一种浪漫的“你是风我是沙，萦绕人间”，你可以想象康熙皇帝“看见铁蹄铮铮”，用他的亲征准噶尔的金戈铁马。

草原听起来与风沙格格不入，却同时出现在赤峰。科尔沁沙地，又称“八百里汉海”，历史上由于过度开发，草原、森林退化为沙地。在这里，你可以领略到风沙草原绿洲的风采。更神奇的是浑善达克沙地的万公顷沙质云杉，这是世界上唯一的沙质云杉林。它不仅是沙林的奇观，也是为赤峰防风固沙的责任。

▲赤峰沙地、草原、湖泊并存的景观。图/视觉中国

▲克什克腾旗大青山冰川臼，第四纪冰川遗迹。摄影/王丽达

赤峰自古以来就是大自然的练兵场。从草原到沙漠，从平原到高山，从丘陵到湖泊，从冰碛到温泉，大自然的一切惊喜都在赤峰接受。

“中国的一龙”从何而来？

在这片土地上，“祖母河”——西拉木伦河孕育了许多文明。

赤峰最大的IP“龙兴黄水园”，是红山文化的C型玉龙，被称为“中国第一义龙”。它无足、无爪、无鳞、无角，代表着龙的原始形象，也变成了赤峰市政府门前的雕塑“玉龙天妃”和华夏银行的标志。

▲辽宁省博物馆展出的C型玉龙。图/视觉中国

因为这一考古发现，学者们惊讶于自己被秦始皇的长城玩弄了，于是开始打破长城的“藩篱”，北上寻找“龙的传人”这一更为古老的祖源。在赤峰，有“中华第一村”的兴隆洼文化和赵堡沟文化。如果遗址是我们祖先留下的密码，那么生活在这里的祖先真的很喜欢玩益智游戏。

祖先早就知道如何保存信息，就像《三体》里的“在石头上刻字”。在克什克腾旗，用粗犷的线条勾勒出的古老岩画，就像是人类童年的简笔画:先民们看到一群鹿群奔腾跃马，很早就是游牧民族的天堂。

▲上图:敖汉旗辽江胜洲塔，下图:敖汉旗兴隆洼遗址，华夏先民出土的圣地。摄影/高荣东

到春秋战国时期，齐桓公北伐山戎，燕败东胡，草原民族与农耕民族千年激荡融合的历史大幕缓缓拉开。赤峰的雁北长城不仅是当年的堡垒线，也是文明冲突的见证。然后匈奴、鲜卑、石韦等民族在这片土地上征服、掠夺、消失。长城外的草原也遵循着“合久必分，合久必合”的规律。经过百年战乱，一个强大的民族在草原上建立了统一的东北帝国，建都赤峰地区。这个民族就是契丹。

▲克什克腾旗金界友(黄金长城)遗址。摄影/方忠诚

契丹的崛起源于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一个小伙子骑着白马顺老哈河而下，一个女人赶着青牛沿着西拉木伦河向东。两人在两河交汇处的牧野山相遇，结为夫妻，后代为契丹八族。契丹率先采用“南官北官制”来统治辽阔的疆域。“以(辽)国制治契丹，以汉制治汉人”(辽史)可以说是最早的“一国两制”，但看似冰炭两种不同武器的文明，实际上却保持着巧妙的平衡。唐朝以后，辽朝的名声传到了中亚、西亚、东欧的十几个国家。时至今日，以俄语为代表的多种外语仍称中国为“契丹”。

▲巴林左旗辽太祖陵墓石屋，辽上京遗址石佛，牧野山遗址，契丹人的祖居地。图1摄影/金沙江，图2和图3摄影/胡国志

赤峰的“通衢”之名从此更加兴盛。赤峰古城的“九街三城”形成于清代，其中供奉关公和孔子的头道街可视为赤峰城的发祥地。所谓“九街三市”，是指河南岸东西向、南北向的九条主要街道和马、蔬菜、粮食三大市场，大量冀鲁豫、京津移民使之成为文化综合体。清末民初，随着人口的增加，赤峰已发展成为蒙古东部的商业重镇和交通枢纽。“百货公司稍有准备，生意相当红火，是古北口以外的第一繁华地区”。

▲2020年6月30日，赤峰高铁站正式开通运营。摄影/刘刚

红山区新华步行街“塞北一街”是内蒙古第一条商业步行街。夏天的晚上，在清真寺散步，在广场闲逛，在buy buy购物是许多赤峰老人的乐趣。2012年，赤峰新区建成，逐步根治了老城区人口过多的“城市病”。今年7月，穿越林海草原、高楼林立的高铁动车组呼啸而过，将赤峰带入高铁时代。

古代遗址被投入现代公园，蒙古包与建筑相得益彰，动车组穿越草原，东恒老街成为星火路.....城市需要放下的不仅仅是人口，时尚不排斥文化，现代不排斥历史。赤峰就是这样一座充满历史感的现代草原城市。

▲赤峰体育中心也是“鸟巢”。摄影/王丽达

三教九流“结对”的赤峰

从清朝康雍时期到近代，清廷逐渐放松了对长城以外的封锁。从雍正时期的“借地养民”，到近代的“蒙垦”，大量外省人移民入关，这是今天赤峰人口结构的基础。

现代中国动荡不安。虽然在沙漠土地上没有沿海贸易的好处，但蒙古王子贡桑诺布在这里进行了政治和经济改革，实践了教育。今天，拥有红旗中学、赤峰二中、平煤高级中学和赤峰田家炳中学的赤峰仍然是内蒙古最发达的地区之一。2019年清北招生人数占内蒙古一半。

▲ Bok(摔跤)是蒙古族传统运动。摄影/戴

善于读书的赤峰人，融合了内蒙的热情，东北的豪放，山东的胆大。不过当地有个传言“好姑娘不嫁赤峰男人”，赤峰男人可要吃断章取义的亏了。相传这句话的全称应该是“好女人不求赤峰男人，就算有钱也是枉然。在赤峰得个好女伴，天子不能来庙。”

远非如此，传说中的“赤峰三杰”也是中国互联网上的知名人物。写长安话里最长的一天“马太子”马伯庸；明星王；凭借《东北往事》在网上走红的孔二狗；读完华北后选择游戏主播职业的省高考状元女...塞外小城赤峰，总会因为一些“特立独行”的赤峰人而时不时“上网”。

▲翁牛特旗范宗寺和寺内壁画，这是一座藏传佛教寺庙，有中国建筑。摄影/张涛

现在赤峰居住着汉族、蒙古族、回族、满族、朝鲜族等民族。他们信仰的藏传佛教、汉传佛教和道教，在漫长的岁月中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化长廊。正如赤峰人马伯庸所说，“在赤峰，你可以看到汉人的牌坊，蒙古君主的府邸，清真寺寺院，满院的顶针”，这是一个文化杂糅的地方。

就像赤峰对夹，这个名字挺有味道的。既展现了美食的形态，又展现了赤峰的文化特色。赤峰，不就是三教九流文化的“夹击”吗？

▲赤峰夹。摄影/王丽达

“一对皮”反复叠放，入烤箱烘烤，涂抹酥油后熏制、烘烤。肉是熏猪肉。煮肉用了十三种香料，包括胡椒、茴香、肉桂、白芷等。，这是用柏树熏制的。对于三明治来说，面团层数越多越好。肉分普通肥瘦版和纯瘦版。马伯庸说对联可以和汉堡相提并论，王也在节目中为他们代言:“对联比汉堡好吃一万倍”，可见江湖地位。相传河北一对苏姓父子借鉴保定驴肉火烧的糕点，改良哈达烧饼，采用宫廷腊肉秘法，使之成为赤峰名品。由此可见，这种小吃其实是融合了蒙古和河北的饮食元素，并不辜负其“对夹”之名。

来赤峰，早上吃晚饭，中午和晚上点锅肉。这种菜根起源于哈尔滨，发明者是满族，最初的食客是俄罗斯人，却在赤峰产生了“变异”。与哈尔滨、辽宁派不同的是，金黄酥脆、蒜香浓郁的内蒙派锅巴肉是用酱油和大蒜调味，而不是糖醋酱和番茄酱。锅包肉是鲁菜咸香的底子。在东北转酸转甜，在赤峰却又返璞归真。

▲达里诺尔湖和冬季捕景。上图/大理湖微信官方账号，下图/胡国志

和东北的查干湖一样，达里诺尔湖(简称大理湖)也有传统的冬季拖网捕捞习俗。达里诺尔湖，意为“如海之湖”，盐碱程度很高，但出产美味的中国黄花鱼。大理湖的华子鳞次栉比，肉质紧实，据说连康熙皇帝吃了都赞不绝口。清蒸鱼鲜、酸、炸，传统农家木锅炖菜总有一款适合你的味道。

▲赤峰松山夜市文化节上表演的皮影戏。摄影/刘刚

除了饮食的混搭，赤峰的混搭风格在赤峰巴林寺左奇的皮影戏中也能看到:民国时期，皮影戏传入巴林寺左奇，随后的几十年里，与汤山皮影戏、东北小调、草原民歌融为一体。到20世纪50年代和60年代，在左奇的巴林，几乎每个村庄都有一个皮影戏箱，每个家庭都喜欢皮影戏。

▲阿鲁科尔沁旗德云社婚礼。摄影/戴

婚礼是草原上的一件大事，它为一代又一代的游牧民族注入了无尽的活力。阿鲁科沁旗的阿日本苏木婚礼作为一种传统婚礼，堪称蒙古族生活的百科全书:新郎用箭出发，盛装迎接新娘，新娘的母亲为新娘举行“分配仪式”，单辫分成两辫，寓意从此嫁女。祝酒词唱道:“貂皮地毯又长又长，铺在草地上迎客。从成吉思汗那一代开始，结婚的新郎就流行了……”自成吉思汗时代起，古老而真诚的仪式就在草原上回荡。

▲阿鲁科尔沁旗祭拜敖包的习俗。摄影/戴

从高山到旷野，从河流到平原，赤峰永远不缺远道而来的游客。他们从高山或草原上下来，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的统治和文明。在马背上，你可以征服世界，但你不能统治它。在南方被中国同化是大多数草原文明不可逃避的命运。但是他们真的又消失了吗？不，他们的文明被后来者继承，他们的血脉融入了中华民族的多样性。他们的后代至今仍活跃在赤峰这片热土上。

▲马背上的民族魅力永存。是在乌兰布通大坝上的葫芦日落村拍的。摄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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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与儒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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