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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黄桂枝汤(这样论桂枝汤你觉得对吗?)

时间:2022-04-05 19:54:02

麻黄桂枝汤(这样论桂枝汤你觉得对吗?)

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鼻鸣干呕者,桂枝汤主之。

《伤寒论》的开宗明义治疗第一方,当详细讨论之,首先从更广的医学范围作讨论。阴阳二字,一向非但为现代医学家所诟病,更为中国文化解释一切自然现象所诟病,亦是妨碍中国文化发展的最大障碍,至少很多人士认为如此,阴阳可以随便翻滚几无止境,直言之可以说毫无责任感,立论说法不负责任,无法使人信服,无法使人学习,其实考察古人的环境,便可知晓古人是先发现有某种自然现象,也就是说先发现事实或许有某种结果,理由不明,有些事实,即使现代科学如此发达,理由仍属不明,但现代学者较为诚实,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古人却不是如此,硬讲一套道理,阴阴阳阳,随便胡讲一通,对学生可谓敷衍失职到极点

而古代的学生,恪守于传统的尊师重道,不敢说一个不字,“我爱我师,我更爱真理”,只有希腊学者帕拉图教法,东方学者连做梦都不敢想的,所以只能囫囵吞枣,认为老师的学问真正了得,我等智慧不及,只能叹然存之了。但是老师愈说愈玄,说到连自己也不懂,反正没人反驳,没人敢发问题,全部照泡,于是天昏地暗,一塌糊涂。后世读其书者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好在张仲景还比其他学者好得多,只有前面几句阳浮阴弱(军按:这个阳浮阴弱说不定是王叔和加上去的,看看他写的什么《脉经》,除了抄袭一些前人旧说余下的就只有废话了)~~阴弱者汗自出之后,论的都是症状及病情,发热自汗,恶风鼻鸣,、干呕,自是事实,太阳中风前面条文已有相当的解说,如今更作深层探讨。

中医之所谓太阳,所谓表症,实则是任何感染的初步,感染的病因可以任何原因,在上呼吸道首当其冲时,从鼻子到喉头的粘膜面,先鼻腔而渐经喉头,由发炎而充血,粘膜的底面因密集的血管(吾人可见正常的粘膜呈深红色可知血管密集的程度),因充血而循环不良。血管因充满轿而扩张,血液因血管扩张无力而滞留,粘膜面上分泌细胞因氧气供应不足,而大量分泌粘液(吾人可见人在临终的时候喉头痰声漉漉实则呼吸渐渐因呼吸中枢衰竭而缺氧,粘膜分泌细胞产生大量分泌而致此),故而痰多、涕多,鼻子、喉头呈灼热感(因充血而灼热,因而二氧化碳增加,颅外的血管更为扩张而血液滞留),人非常的疲倦因为相对的缺氧气,此处所谓缺氧非绝对的缺氧,不过因呼吸受碍而略呈低氧而已

若说一定要找到血液中二氧化碳浓度增加,氧气浓度低下的话,则此人早就呼吸困难要戴氧气罩了,有时我们必须体认到,我们永远落在病的后面,我们对疾病只有盾牌防守,被动挨打的份,我们没有矛枪作积极的攻击疾病,而且老是病行走三步,我们只走了两步,老是落后,此种局面的形成乃是我们坚持要有证据,待x光上、化验报告有了证据,疾病早已远超过我们或竟一发而不可收拾了,所谓上工治未病即寓意于此,否则没有病还要你医生来治岂非笑话了?

故而鼻涕多而鼻鸣,加以涕多不及全部外流而大量倒流入胃,尤其是小孩子根本不会吐痰,全部积聚于胃中,发烧乃使胃中组织胺增加,更使白血球浸润,于是鼻鸣干呕、啬啬恶风、翕翕发热,在中风节中已经谈过,但是翕翕发热的意思是热不甚高,因为有汗出故热不高,出的汗是冷汗,一派衰萎现象,全由于血糖之不够,一方面责成于肾上腺素不足以应交感性兴奋而降低,另一方面由于胰岛素的突然升高,使糖分解不足以应付胰岛素之消耗,血糖不足则出冷汗而畏冷,针对之治疗乃是用桂枝汤。

桂枝汤是补剂,营养调节药,略带有去风寒之角色,人身所需营养的三大要素糖、蛋白质、脂肪,脂肪对人的影响是间接的,蛋白质需长期病的消耗时,方发现不足,属慢性病例,唯有糖可以即时发生病变,故低糖病者,必畏冷,出冷汗,生虚脱现象,《伤寒论》时代病人体力差,即使一旦受轻微之感冒,肾上腺素之糖解仍不足应付,亦即体内之代谢无法立时使肝中之肝糖原转化成葡萄糖,桂枝汤即针对此而设,更佐以热粥以辅助其药力,所谓发汗实则是顺生理作用而已;桂枝汤纯用在发汗上,一般糖不够为压力使神经紧张,但过度则出冷汗,前几条已述之甚详,容易产生紧张者体内非独糖不够,平时蛋白质摄取亦不够,因为主要氨基酸在人身亦为转化成糖的重要环节;脉缓是副交感神经紧张度升高之故,副交感神经兴奋,使胃肠蠕动亦增加,其后果使胃泌素、促胰液素、胆囊收缩素等增加,胰岛素因之而增加以分解血糖,乃使血糖益形不够,故桂枝汤为对肝肾调节之大方。

(1)桂枝:扩张表皮血管,运健肠胃,根据人体之条件而调节,当时情况在出汗则有汗能止,当时情况无汗则无汗能发(何以有此情况容后当更详论之)。

(2)生姜:兴奋血管运动神经,其味辛辣使血管神经反射增强(一如吾人食辛辣之物汗必大出),使儿茶酚胺增加,因为扩张表皮血管,不失为对中枢神经镇静之一种间接方法,与直接镇静中枢神经方式不同,条件亦不同,但效果显著,故与桂枝配合用。

(3)芍药、甘草:镇静血管,尤其对静脉血管效果显著,故如人爬山运动后疲劳素亦即乳酸之积聚于肌肉,使腰酸背痛,单用大剂芍药、甘草即可奏效,此处与桂、姜配合同用,使该兴奋处兴奋,使该镇静处镇静。

(4)大枣:增加糖分,其效果绝妙,非一般葡萄糖iv可以比拟,盖更有对血小板、红血球有很大作用(容后述)。

桂枝汤是张仲景最拿手善用之方,盖当时营养一般性缺乏也,故为营养调节剂。

老年人:营养缺乏,当今饮食非营养物之缺乏,乃营养物之不能代谢,善用桂枝汤可改善之。

小孩:(1)生长快速,营养需求大;

(2)小孩子细胞间隙大(随年龄大而间隙变小,越老则越小),水分进出容易,常因发热生病,使水分调节度下降,容易脱水,桂枝汤用之于先可避免后一步的不利现象;

(3)内分泌系统尚未健全发展,抗体发育、免疫力亦未全部长成;

女性:大部分在生产年龄的妇女,不拘在工业先进国家营养有多好,总常略有贫血现象,原因是:

(1)月经关系:月经之血虽非正常之血,但对血红素,多多少少会有影响;

(2)缺铁离子:由月经少量流失之故;

(3)胃口总较男性为差,蛋白质摄取量较男性总是少些;

(4)活动量亦较男性为少且小;

以上均为无可否认之事实,故而一般社会上部分女性,尤其国人,常见脸色苍白,血管神经反射较差,产生脉搏软弱,易于出汗,多恐与紧张,甚至常出冷汗,白带多,眼冒金星,头眩,冷热调节不良。

诸如以上等等,桂枝汤都能得心应手治愈之,如此说来假令患感染,真正发热发烧的病人用桂枝汤,非但不能治愈,反而加重病势,自是不错的了,中国医药治病的条件非常复杂,乃凭生理变化之势而发,故药力的作用与治疗的效果并不一致,这也正是之所以研究现代医学者绝对不能承认理由之一,用实验室动物实验绝对无法获得结果之原因

乃是二者条件根本完全不相同,出发点亦不同,几乎南辕北辙,但是真理只有一条,欲明瞭其真相更须再作详尽之评述,兹不嫌赘篇幅,从远处着手,我们不要先从《伤寒论》的桂枝汤,先谈谈中医妇科方面的一张非常有名的方子名保产无忧散,俗名十三太保,此方的功用是生产困难时可以催生,有流产威胁时可以保胎,保胎和催生是绝对的两桩不能相容的事实,吾人知脑下垂体的后叶的分泌素作强烈收缩子宫,为催生用,黄体素作安定抑制子宫收缩,用于治疗流产,此二物,水火不容,岂能同用?保产无忧散以现代医学眼光看之,实在非常可笑,可称荒唐无稽,但是精细深辨之,有其精彩不易之深理,事实上妇女在生产时其生理现象即有将胎儿排出体外之趋势与努力,她本身并没有垂体后叶素,如果没有此物何来子宫收缩发生之阵痛?

流产情形则反之,当流产之际,胎儿未成熟,母体必然竭力保护之,此非没有黄体素,如果没有黄体素,则无法着床,授胎发育胎儿,由此可见非无以上诸分泌激素,乃在紧张当口激素却派不上用场,作用受抑制而已,如果分析保产无忧散中既无黄体素,亦无垂体后叶素,不过有促进骨盆血液循环、镇静脊椎神经等等轻描淡写的药物,能收如此宏效者,乃当时之局面,所谓生理之势使然耳,无非在紧急帮助其激素一臂之力而已,而且只要如此就已足够,根本无须劳大驾猛打黄体素或垂体后叶素,所以中药之用乃见势而发,以环境不同而用药不同,正如下棋、柔道决赛般,先须看对方情势而定,故医者处方对生理病理变化之熟悉,要高人一筹,全靠活变,与现代新药实验制作方式完全不同,岂可以偏概全,一笔抹杀之乎?

由此可知桂枝汤之有汗能收,无汗能发,自须看病人病势之趋向而定,生理条件与一般的物理条件不同,活体血管先扩张则以后的反应必为收缩,反之亦然,神经先抑制嗣后必兴奋,先兴奋嗣后必抑郁,此即所谓调节,乃生物活体必具之现象,桂枝汤不过从而帮助之而已,并非真正有此作用,此所以治中医较为困难之理由。

中药之有效决非单味药,将单味药分析无一是处,而且现代生物化学的程度尚不足以全部贯彻,中药之所有效者乃在其方剂,而方剂之所以有效者,乃由于当时情况之判断和决定,决定的条件是由于精窥生理病理变化的细则,正如开始列出诸学问之条件而来,例如说某药A 有阿尔法、倍他、嘎吗,治疗的几种条件,但是效果都很弱,或竟几乎令人无法置信,因为在实验室及动物身上无法证明,我们复发现另一种药B具有另外的多种效果,要达到明显的效果,A、B同用则阿尔法、倍他效果极明显产生优良的治疗作用,中医药的效果是综合而非分析

综合许多药物产生的结果,在数千年历史案例上有精确的事实记录,临床活用有各自的经验,阴阴阳阳可以随便乱讲,但是发现的事实多半为真,从而分析自然可以得益非浅,故以上桂枝汤的各种药物功用,并非从中药分析中得来,乃是从中国古医藉及一般名医临床方案,再加自己经历的经验方剂对病的分析而得来的,复再配合现代医学较精深的书本及最新的精神中得来,决非随便在西医书中弄几个新名词任意套用,硬充时髦,或者本身根本无临床经验也不能治病,随便弄几本书来移西补东,以钓名沽誉,医学之道日新月异,我等不过是抛砖引玉而已,但所述所书要有根据,才是真正的临床者,乃敢一布腹心,决不可欺蒙读者也。

桂枝汤是我临床运用最多的一个处方,所谓伤寒第一方,并非浪得虚名。

不过围绕桂枝汤也有非常多的观点和争议,我在此无意一一评说各家看法,仅就临床心得,在此抛砖引玉。

刚开始临床,我对桂枝汤是抱怀疑态度的,不太愿意使用。

因为它药物温和药味又少,而师门又严令不许对经方随意加减,有时不免腹诽,也曾偷偷加入羌活防风之类,挨了不少斥责。原因就是心里没有把握,对辩证对药性认识太浅,用药效果时好时怀。

随着认识的逐步深入,才慢慢体会到它的妙处而扩展了运用范围------“外感病得之,解表和营卫,内伤病得之,化气调阴阳”是对它最准确的描述了。其主治范围之广,篇幅所限实在难以一一列举,以下仅略微描述几条易被误读的地方。

外感病用法

关于有汗无汗

伤于风寒,表实无汗用麻黄汤,表虚有汗用桂枝汤。这个是方便的说法,便于初学分辨,其实这个虚实只是说人体对感寒的不同反应,不能简单理解为体质的虚实。

体质强的人,营卫易于和谐,常常在感寒以后自汗而愈,未必就是虚。

体弱气血虚的人,汗源不充,卫气不布,感寒以后难以作汗,未必就是实。

所以,临床使用桂枝汤不应该执着于有汗无汗,即使感寒无汗,脉弦紧,恶寒发热,

对年老体弱,血压高的患者也要慎用麻黄汤。

我常常用桂枝汤去白芍加重生姜用量,就可以非常好的解决麻黄汤证,而无其他弊端。诸位尽可一试。如一服不愈,再服即可。

关于虚人外感

气虚感冒---玉屏风散或人参败毒散,阴虚感冒---加减葳蕤汤,血虚感冒---葱白七位饮,阳虚感冒---麻附细辛汤,这个是一般医生习惯的套路。

其实这些都可以通过桂枝汤的加减来解决,举例如下:

气虚感冒---桂枝加人参汤,桂枝温阳化气,人参配桂枝益卫气,配白芍养营阴。

阴虚感冒---桂枝汤倍白芍,酸甘化阴,柯琴曾明言桂枝汤可以滋阴,理即在此。

血虚感冒---桂枝汤倍大枣,重炙甘草。

阳虚感冒---桂枝汤加附子。

神农本经明言附子治风寒邪气。一般意义上的阳虚,尤其是表阳虚时其实并不合适用麻附细辛汤,那是太阳少阴两感或少阴外感的专方。

内伤病用法

失眠与忧郁症

时医治失眠类疾病一般多从养心,养血,健脾,安神入手,多喜欢用酸枣仁汤,天王补心丹,养血阿胶汤之类的处方,往往大剂量使用红枣,龙眼肉,熟地等补血药或者龙骨牡蛎,夜交藤,甚至朱砂等所谓有镇静作用的药物,这种思路对轻微和发病时间短的失眠有效,对长期严重的失眠治疗效果乏善可陈。这类患者有一个特点,就是在午时可以睡着一会,这是因为一天当中午时阳气最足的缘故。以此测之,阳虚失眠的病机无可遁形。

其实,大部分顽固性失眠或忧郁症,是由于心病所致,以心阳不足,心气虚为本,心血不足,心阴虚为标。【阳气不足,生化无力,所以血虚。阳损及阴所以阴亏,标本却不可倒置】

我以前多次提过,七情致病,必有一个前提就是心的不足,心神充沛,七情不至于为害。

经云:“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为五脏六腑之大主”。

无论心脾血虚还是心阳不足所导致的失眠,均可以运用桂枝汤的化气和阴阳的作用来治疗。桂枝作为温补心阳的第一要药。其作用是无可替代的,而恰当剂量的桂枝,疏肝解郁,调理气机的作用远远强过柴胡。

临床根据阴阳偏盛的情况辩证使用桂枝汤,或倍桂枝甚至加附,或倍白芍或加龙牡,治疗各种失眠和忧郁症,效果神奇。

自汗盗汗

自汗盗汗因于阳气不足者为多数,均可以桂枝汤治疗。而不是一见汗出即去收敛,养阴。

我们来看伤寒论原文第53条:“病常自汗出者,此为荣气和。荣气和者,外不谐,以卫气不共荣气和故尔。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复发其汗,荣卫和则愈。宜桂枝汤。”何用多言。

桂枝汤禁忌

第16条,“桂枝本为解肌,若其人脉浮紧,发热汗不出者,不可与之也,常需识此,勿令误也。”

也有当代医家提出来,一个典型的太阳伤寒表实证,应该用纯辛温的方剂来开表发汗,不能够用辛甘温的桂枝汤。原因是桂枝汤开表的力弱,又有酸收的白芍,易于导致不汗出而烦。

这些观点当然是正确的,但是禁忌的目的是警讯初学,你深刻理解以后,则自然百无禁忌。如前所述,桂枝汤去白芍,加大生姜的量,这个透表力弱的问题顺势而解,何忌之有?临床使用无数例,从未有转而烦燥的情况出现。

17条,“若酒客病,不可与桂枝汤,得之则呕,以酒客不喜甘故也。”

普遍对这一条的认识都认为酒客是湿热内盛的体质,所以不可以用甘温的桂枝汤。

可既然是湿热体质,那说明一直都有湿热,为什么用完桂枝汤才呕吐呢?可见不是湿热的问题,而是发散的问题,应该说,湿热内盛的体质,都得慎用发散的药,这才是要害之处。

一个湿热内盛的人,他也会受寒,中风,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先解表啊,也是可以用桂枝汤的,不过应该去甘草大枣,加上苍术,法夏这些苦燥下行的药并用即可。

19条。“凡服桂枝汤吐者,其后必吐脓血也。

这一条提示的是,内有脓血,热毒内盛的人也会发热恶寒,有类表证,不可误当表证发汗升提。否则会导致脓血破溃。那么当你遇到疮疡久不成脓或者脓溃久不收敛的病人,是不是就应该想到用一用桂枝汤呢?

一、从药物的角度解构桂枝汤

桂枝汤一共五味药,仔细研究,在仲景方中可以拆解成三个方剂,并有着不同的适应症。

1.桂枝甘草剂 作用:心悸、有汗、头痛。

2.芍药甘草剂 作用:腹痛、脚痛、头痛。

3.生姜大枣剂 作用:可与任何药物配合使用。

如果一个病人,同时拥有心悸、汗出、头痛、腹痛,那就是同时存在两个方剂的适应症,就给予桂枝、芍药、甘草治疗,再加上生姜、大枣顾护胃气,治疗后效果良好。经过反复的临床实践后,确定下来,这就变成了一个大方群。

此后,再把这个方群,慢慢使用到其他的情况中去。

比如一个病人同时存在有汗、头痛、发热、怕冷、怕风等症状,使用此方群后发现效果也非常好。同时发现,经过临床很多人次反反复复的实践后,疗效也很稳定,那么,这个方群就多了三个发热、怕冷、怕风的适应症。

如此这般,慢慢在临床中扩大适应症,桂枝汤这一方剂的组成、适应症等等要素就在历史长河中形成了。

通过对桂枝汤药物的拆分、对其中药剂证的理解,对于理解桂枝汤的应用有非常具体的意义。

二、从桂枝汤适应症出发

桂枝汤的适应症,综合起来有五大方面:

1.体力弱、体型瘦、大多数人小时候多病,有发烧、淋巴结肿大等疾病。

2.怕风、怕冷、汗出 。

3.腹直肌紧张。

4.在急性病、感染性疾病中,除怕冷、汗出之外还有发热的症状。

5.在治疗慢性疾病中可以没有发热。

三、应用桂枝汤的两个困惑

1.不敢用桂枝汤治疗外感发热,这是对外感病的分类不当造成的。现在常规外感病的分类为:外感风热和外感风寒。对外感风寒的脉象定为浮紧或浮缓,而对外感风热定为脉数。

但是现实情况是,所有外感的病人,如果体温高的话,脉都会数,不论是外感风寒或风热,也就是说外感风寒的脉象也会在浮紧或浮缓的基础上有数脉。有数脉,就机械使用辛凉解表的银翘散,桑菊饮等,而不用辛温解表剂。这就导致麻黄汤,葛根汤,大青龙汤就很少使用。所以,桂枝汤治疗外感热病这个途径,就给挡住了。

2.桂枝汤很少有人应用在杂病的治疗中。因为杂病(比如皮肤病、关节痛、植物神经紊乱)出现汗多、头痛,大多是没有外感症状的。因为局限于书本上说桂枝汤只能应用于外感病的情况,而这些疾病没有发热等外感症状,所以就不敢使用。

简言之,一个是不清楚、不知道桂枝汤可以用于发热脉数;一个是因为不能掌握桂枝汤应用的特异性症状。发热,如果出现在外感病当中,桂枝汤可以使用。但是,如果不是外感疾病要使用桂枝汤,是可以没有发热这个症状的。但是现行的桂枝汤适应症,却一定要把发热放进去。所以,碰到一个杂病病人,其实是桂枝汤证,但是由于局限于没有发热的这个症状,就也不敢用了。

在外感的时候有发烧,用桂枝汤;在杂病的时候可以没有发烧,也可以用桂枝汤。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不清楚这个,桂枝汤这个最好的方用不起来,非常可惜。

四、关于有汗、无汗用桂枝汤的问题

在临床当中的虚弱性病人,有怕风、怕冷但是没有汗,是不是可以用桂枝汤呢?

其实也是可以用的!

这个病人怕冷、怕风,体质虚弱,即使没有汗出,也可以通过脉象去鉴别,是否可以使用桂枝汤。如果这个脉象是浮缓的,就是比较松弛的,可以用桂枝汤。

假如这个病人体质非常好,脉象又比较浮紧,没有汗,我们就不能用桂枝汤,应该用麻黄汤。

桂枝汤的常规状态是有汗的,但是任何事情有常规也有特殊,有常有变嘛。所以有些情况下,病人体质比较虚弱,没有汗但是怕风、怕冷、脉象不紧的话,还是可以用桂枝汤去治疗。

所以,《伤寒论》里面,有的条文有脉象,有的文没有脉象。宋本《伤寒论》第13条,没有脉象,是常规的证,如怕冷、怕风、头痛、有汗,这个证都存在,没有脉象,可以直接用桂枝汤。

但是,当这个病人,有怕冷、怕风、头痛、无汗这样状态,就用脉象来鉴别。假如脉象紧、体质比较好的话,就用麻黄汤;假如脉象出现松弛,同时体质也不怎么好,虽然是没有汗,也不能用麻黄汤。

所以脉象在里面的作用,和体质有关系。桂枝汤既可以用于汗出的情况,也可以用于汗不出的情况。

现在,让我们再来看一看一般所言的“万方之祖”——“桂枝汤”,也就是敦煌遗卷《辅行诀》中的“小阳旦汤”。

  首先,这个病“太阳中风”是怎么得的呢?一般而言,会得“桂枝汤证”的人,常常是身体不很强健的人。也就是“腠理比较虚疏”的人,当他受到风寒的时候,他皮肤的抵御力不很好,风一吹,就像“吹绉一池春水”那样,风气的振波就透进皮肤,浸入肌肉里面了。

  而人体中运行的“气”,在这里可以大分为两种,一种是保卫你的“卫气”,一种是滋养你的“营(荣)气”,而“营行脉中,卫行脉外”。这里的“脉”指的不是经络,而是血管。血管中伴随着血液一起流动的生命能,叫营气;而血管外的肌腠、组织之间的生命能叫卫气。而无论是营气或是卫气,都来自于两路大本源:一路是吸收食物的精华而传布至全身的脾胃之气,一路是经过命门之火灌注能量而具有生命能的,“足太阳膀胱经”中的“寒水”之气。

  一般分辨桂枝汤证和麻黄汤证的二分法,就是说桂枝汤证是“风伤卫”,而麻黄汤证是“寒伤营”。风气是克土气的(风=木,木克土),所以直接会欺负在肌肉上(肌肉属脾土),侵入人的“卫分”(“分”在这里是“份位”,也就是范畴、领域的意思),而“麻黄汤证”的寒气是沉实凝重的,所以窜入人体时它不会像风气一样一大片松松地来,而是像针尖一样刺穿进来,或者直接穿入“营分”,或者直接“同气相求”,附着于属性同属于水、属肾的“骨节”之中。

  简单来说,桂枝汤证就是风邪(五邪的属性,容待下一章再论及)传入了人体的卫气之中,也就是大约波及皮腠和肌肉的范围,而还没有穿透进血管、骨节的一种状态。因为卫气被搅乱了,已经不很强的卫气变得更弱,表阳虚,所以汗流得出来,不会像麻黄汤证那样汗被束住。而因为肌肉中已有了风邪混入,一再吹到风,身体就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感到很不爽快,也就是“恶风”。(这和麻黄汤证寒邪被束在里面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麻黄汤证的“恶寒”不只是怕受到寒,而是根本就觉得全身发冷,即使烧到39度半也要裹大棉被,而且骨节很痛,不像桂枝汤证仅是或许会有的肌肉酸痛而已。)

  而风邪打过了皮肤这一关,肺主皮毛,当然也会被带到,所以有时也会流鼻水、打喷嚏,但不会变成像麻黄系汤证那种“拟似肺炎”的症状。

  风气侵入肌肉,脾胃主肌肉,这两者是相通的,会互传,所以同样那种风寒之气也会压在脾胃上面,寒气会让胃寒,会反胃;而风气即是木气,风气压在脾胃上,刚好其能量状态同于《金匮》五脏传病所说的“肝(阳)虚则克脾土”(皮沙士案:),也就是肝乘脾的状态,这也会使人反胃。只是五脏的肝乘脾是把到弦脉,而外感受风,身体的抵抗力想往外推,所以呈现“浮脉”,又因为推出浮脉的“卫气”已经被风邪拖住了,所以浮脉也不会很强,软软的。换而言之,姜佐景所编的《经方实验录》说“桂枝汤证”是“肠胃系感冒”,而麻黄汤证是肺系感冒,其实也是有道理的。因为,就他们的临床经验,吃“冰淇淋”一样可能导致“桂枝汤证”,从脾胃这里传到肌肉的也会变成桂枝汤证。

  以上是用白话大概带了一下《伤寒杂病论》中“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脉缓者,名为中风。”,“太阳中风,阳浮而阴弱,阳浮者热自发,阴弱者汗自出,啬啬恶寒,淅淅恶风,翕翕发热(发烧不发烧不一定,看其人当时抵抗力的状态),鼻鸣(据日本森立之的考证,鼻鸣即“打喷嚏”)干呕者,桂枝汤主之。”二条,不过,还有一样东西,在囊括了桂枝、麻黄二证的“太阳病总纲”:“太阳之为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之中,还有项痛,脖子、后脑勺僵硬的症状,那又是什么呢?

   “中风”的桂枝汤证,常常是会头痛(大约是太阳穴一带)的,后颈僵也是常有的,而这些,为什么听起来和前面“风邪传入肌肉”好像有点“风马牛不相及”呢?这要讲,就有点玄了。

  感冒是一种“病毒性疾病”,前章也说了,病毒的本体是一种“邪灵”般的存在,它伴随着风气进入人体,但它本身不等于风气。风气攻人的“气”,病毒攻人的灵魂,而灵魂上的系统,就是“经络”。当然,我们也可以这样想:因为营卫之气是发自于脾胃和太阳经寒水气,所以一旦营卫受邪,必定会共鸣在脾胃和太阳经上。而反作用在太阳经上的那一部分,就是病毒本体(形而上的本体)的进攻路线。人身的太阳经,四条干道走在督脉两侧,输送被命门火充过能量的水精之气(这时原本的寒水之气,灌过元气之后,已可算是“暖”水之气了)来引导全身的水分布和水循环,过夹脊,上头顶,再像下雨一样润泽全身,而后脑勺的“风池”、“风府”诸穴,正是人体的一大罩门,病毒可以直接从那里钻到人的膀胱经上。在营卫受风受寒的同时,也就是病毒凭依上太阳经的时候。营卫受邪,拖住太阳经的正常运作,水精之气上不来,从颈到头的神经就会“干掉”(“干掉”是一种象征的讲法,大约是在说氢离子不够,电流传导不良),于是,就会后脑勺僵、头上气不通而痛了。

  而,这些症状,却是发在“太阳经”的路线上,看到这种种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判断病毒是侵入太阳经了,所以总称之为“太阳病”。病毒对人体所造成的破坏,正好等同于今日电脑病毒对电脑系统乱下的指令一样,它会握有一定的“权柄”去乱搞人体的“寒水气”所及的系统,所以刘力红的《思考中医》也讲:太阳篇的好多证和方,都关系到人体的“水”的分配!

   那么,现在人体受到病毒的干涉,而机能混乱了。桂枝汤又能如何拆解这个局面呢?   桂枝汤的五味药:桂枝、芍药、炙甘草、生姜、大枣,我们来一味一味地看:

   ◎ 桂枝  肉桂树这种植物,中国古代叫它做“梫”树,因为它具有一种“侵”的力量。在肉桂树的周围几公尺的范围,是长不出其他杂木的,“风气=木气”会被它净空、排除。  而这力量有多强呢?中国人也做过实验:把肉桂木做个小木桩,钉到其他树上,那棵“被害树”第二天就死掉了。它可以把木气打到魂飞魄散,无法再留存于树中支撑那棵树的生命力。

   那,这种“侵”的磁场,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呢?   我们来借一个西洋传说来看看:   肉桂树(cinnamon)在西方还有一个别名,叫“Judas Tree”(犹大树),传说中背叛耶稣的犹大就是在肉桂树下上吊的。一个人,被鬼迷了心窍,做了坏事,好死不死走到这棵树下,他身上的邪灵被这棵树的磁场赶走了,于是就良心发现,上吊自杀了。肉桂树“侵”力的传说,在西方人的集体潜意识中,似乎也留下了痕迹。

  而肉桂、桂枝的药性是辛甘温热的,质地是油润肥厚的,这种树的木头亦是鲜艳的橙色,它的气味嗅起来……好比说加了肉桂粉的卡布基诺咖啡……给人一种很开心、热情、不很理性的、情感洋溢的调子……这些调性,正好就像人的“心脏”。所以,桂枝在入了脾胃以后,它的能量会先“同气相求”,而往“心脏”归并。(《伤寒论》治心阳虚亦是以桂枝、甘草二味药组成的“桂枝甘草汤”),而因为我们取的是它的树枝嫩尖,照中医的理论,一样药物入了人体,它灵魂的记忆,会使它的能量想跑回它原来的位置,于是,和心脏结合后,桂枝药性就会沿着动脉往人的四肢末梢冲去(如果小建中汤只是要治心悸,就不必用桂枝,像《汤液经法》就是用桂心的),而冲入脉管中的能量,自然就成为人体“营气”的一部分,其“侵”力令尚未侵入营分的风邪无法进入营分,这种预防的措施,也是仲景“治未病”的一种思考。其实,即使寒邪钻入了营分,桂枝辛热的药性也可以驱赶它,所以麻黄汤也需要加桂枝这一味药在营分中镇压,才能用麻黄开汗孔,再把它送出去。

  桂枝,还有一个层面的药性,在论桂枝汤时不必提到,但和一些其他的方子有关系的,就是它“通阳”的特殊功用。所谓的“通阳”,就是把人体中隔绝四散的阳气,再重新打通贯、串起来。这,如果请读者想像前述桂枝的能量沿着脉管飞奔出去的画面,应该是不难理解。也因为这样,在《神农本草经》中,说到桂枝,会说它“治吐吸”。

  所谓“吐吸”,就是一个人呼吸的时候,会感到自己的呼吸很浅,好像才吸进一口气,就马上要呼出来了。这件事的运用,又可以就“病理”和“心理”两个层面来说:

  西方心理学也晓得,人的肉体并不只是肉体,它同时也是和心灵有相关性的。当一个人有情绪压抑时,就会把一部分的能量封死在肉体的某一部分,而让那一块肉体变得紧紧的、死死的、失去弹性。所以这样累积的压力大了,人就会觉得身体这里僵那里紧。而在人可以主观感觉到的,就是觉得自己“呼吸变浅了”。其实一个人的呼吸,就纯解剖而言,也就是肺中空气一出一入而已,无所谓深浅。

可是,如果一个人身上没有压抑的情绪,他一吸气,全身的肉都是活生生有感觉的,所以会觉得全身都随着呼吸在流动,庄子说:“真人之息以踵,众人之息以喉”,如果不论练内功练通了,真的气会通到脚底的那种典型范例,在此也是颇具象征意义的。如果是有压抑的人,因为他有很多肉都僵死、麻木了,所以他本人感觉到的呼吸一定会比较“浅”。桂枝系的补药,像桂枝龙牡汤、小建中汤之类的,多吃、常吃,如果是情绪有压抑的人,你一定会发现:原本的那个好好先生、好好小姐,变得愈来愈会发脾气了!当隐藏的封印被桂枝冲开时,就是会有这种现象。而一般所谓“少根筋”、很“两光”的神经质的人,吃了桂枝龙牡汤之后,你也会发现,原来代表“神经质”的脉象“肝脉分岔成两三条”,很快就归并成完整的一条了,可是,这个人,原来不怕、不气、不紧张的事,现在却变成会怕、会气、会紧张了。

  不过,这其实都是好现象,和平的“假象”远不如“真”来得可贵。所以,若有人觉得桃园一带的某位医师怎么那么凶,那只是人家比较老实;有些一辈子赢得“好好先生”“好好太太”美名的人,会把脉的人一搭他们的肝脉,反而会发现其实这些人的脾气有多坏!

  而就病理而言,一般说呼吸浅的人是“肾不纳气”,所以桂枝或肉桂“通阳”的药性,在这里也很有用。如果去翻翻《傅青主男女科》,就会发现:要直接补肾的药,傅青主多半会加一点炮附子,可是,放在大剂滋阴药队中用来“引火归元”的方,就一定是用“肉桂”。《神农本草经》也说肉桂这味药是“为诸药先聘通使”,除了本身温补肾阳之力之外,它“通阳”的效果亦为其他药物形成了一种“搭铁轨”的效果。这个药性的特征在桂枝汤本方不显著,可是在桂枝龙牡汤、天雄散、桂甘龙牡汤、肾气丸之中,就成了相当重要的主结构之一。最近皮沙士教小乌龟用“保元汤”,一见其中有“肉桂”当反佐,小乌龟就大赞:“哗~!好帅!好帅!”

  如果把桂枝“通阳”的性质也考虑进来,《神农本草经》中,它主“上气”、“咳逆”、“结气”、“利关节”等效果,也就不难理解了。

  如果把桂枝汤中的桂枝从三两加到五两,那就变成了治“奔豚”的“桂枝加桂汤”。一般说“清气出上窍,浊味出下窍”的道理,只是在说某味药的气味决定它进入人体后运行方向,可是《伤寒论》却会以人工调整的方式来改造一味药或一首方的走向。其调整的诀窍,就在“浓度”。当桂枝的浓度增加时,它在一帖汤中的比重就相对地变成“浊味”。于是,当心阳虚连带命门火衰,肾中的冷水闹叛变上攻心脏而形成冲逆之气时,加了浓度的桂枝,就不往上发表解肌,而变成一棵树倒挂下来的姿态,反过来向下去压制这股寒水气了。(《伤寒杂病论》中的其他浓汤、淡汤之法,则容后再叙。)

   ◎ 芍药

  说了往外伸展的桂枝,再来就可以说说往内收敛的芍药了。芍药的收敛之力,甚至不必讲得那么形而上,有一部分是可以直接观察得到的:

  芍药一进入人体,马上,构成大部分内脏(心脏除外)的平滑肌就会松开,于是原来在绞痛的症状就会立即缓解。肚子绞痛、胆结石剧痛是用芍药甘草汤,月经痛有当归芍药散(预防药也可用小建中汤)……这些大家都晓得了。而在平滑肌松开的同时,其中的大静脉管也会一起松开,于是乎,就会把四肢中静脉里面原本流不回来的血液一起吸回来,原本瘀结不通的静脉血,就这样被扯通了。

  所以芍药甘草汤治脚痛或是腿部静脉曲张一样是很有效的。只是病得不重的人不太适合拿它来做保养药,有病则病受之,没病的时候一吃,就会连续几个小时像是云霄飞车向下俯冲时“肚子突然空掉”的感觉,蛮难受的。

   这样把血拉回来,不但是破瘀血,同时也等于把血拉回内脏中,所以四物汤用芍药来“敛血”。  也因此,芍药本身亦是养肝血、柔肝解怒的主药。它的别名有“解仓”、“甘积”、“余容”等等,一看就晓得是让人“肚量变大”的药。

   桂枝沿动脉向外冲,芍药从静脉往内扯,刚好形成一圈完美的大循环。这是第一个层面。

   第二个层面,就比较形而上一点点了。先来说个民间故事罢:  

相传华佗医术甚高,但一直不了解芍药这味药的药性,所以没用过它(从这里就可以知道这故事一定是捏造的,中国人早在华佗之前就很会用芍药了),有一天半夜,华佗就听到后院有女子哭声,出去一看,一位美女哭着跟他说:“我是你家种的芍药的花魂,你却不好好器重我,我觉得好冤,被看不起……”后来又过了几天,华佗不在家,华太太月经痛,灵机一动挖了芍药根来吃,就好了。华佗回家得知此事,深悔自己学艺不精……云云。

   故事就只是故事,借它来打个比方而已。

  其实,当到了中医,学会了把脉,对“气”就会有一种感觉、直觉,讲神话一点,和各种草木动物可以做出某种程度的沟通,也不是不可能的(如果是开悟的大圣人,根本用感应的就会晓得一味药的药性了?)。可是,在这个故事里,偏偏大神医华佗和芍药朝夕相处,却也“感觉不出”它的药性。也就是说,芍药这种东西,很会“把自己的气敛藏起来”。

  这个药性,在临床上是真有其事的。如果以仲景方而论,三两芍药对三两桂枝,刚好可以把“桂枝汤”的作用范畴圈在人身的体表轮廓之内,让它不要太散。而如果是桂枝汤证误用了下法,邪气内陷而胸口胀满时,那就要用“桂枝去芍药汤”,解掉这一层封印,桂枝汤才会有冲力把邪气顶出去。但如果是到了《太阴篇》,风邪已完全入了里了,那就用“桂枝加芍药汤”,把力量都束回来,纯打内战就好。

  而在补剂的“小建中汤”中,桂枝汤加倍芍药再加麦芽糖(饴糖),因为造酒的时候,是上面那层液体蒸馏出酒,所以酒可以“引诸药至至高之分”,而下面的余渣最底下可以提炼出麦芽糖,因此饴糖的药性除了补脾胃之外,更可说是把桂枝汤的药性黏住,然后压到腹部以及肚脐以下。原本入心的桂枝,就被拉了一些药性到小肠及丹田的区块,在小肠(小肠本来和心就是表里关系,小肠火来自心火)区块的桂枝“心火”药性大大帮助了人的消化能力。而丹田一暖,命门火也大大得助,同时补消化又补肾阳。(我对小肠的看法可能有失,请救我一救。)

  而加倍的芍药,搭上了桂枝,桂枝外散的力道被缩小,作用点又拉低了,就会变成从脾胃斜上去“平肝”(治肝虚乘脾),再加上芍药原本就有养肝血的功效,合起来就变成补肝了。所以小建中汤几乎是五脏皆补,很神,如果还要加强补肺,再加点黄耆、半夏,变成“黄耆建中汤”就得了。(前一阵子小乌龟的表弟来家里,小乌龟急着出门,换衣服,表弟看了说:‘你这种从不运动的温室植物人,怎么会有胸肌!’小乌龟很不屑地回了一句:‘吃小建就有喇!’)

   芍药的药性,说是“通阴”、“破阴结”也行,说“敛阴”也行,两个层面都是对的。  而合一些较燥的补脾胃药,例如白术,亦可以把它的药性拉进来补到脾阴。如果脾阴已太多,会腹泻了,像真武汤在此时就要去掉芍药。

  吃当归会上火的人,据皮沙士所教导,是因为当归会释出肝中所藏之血,平常体质寒而脉管偏窄的人,一下子容不了血量暴增,就会因此而牙龈肿了。这种人如果在当归剂中加一些芍药(可以比当归多一些,但不要多太多),再拉些血回肝脏,就不会上火,这个道理亦可见于四物汤之中。有不少人,吃当归会大上火,吃同样是大暖药的小建中汤却会上身清凉,口舌生津,或许亦和此理有关?

  芍药其实不是酸的,是一种“有味道,但不知是什么味道”的怪味(真是死性不改,连味道都收敛起来!),《本草经》也只写做“苦平”,或许是它收敛的药性,恰与“酸”收敛的特质相同,所以后世本草才都说它“味酸”吧?

   ◎ 生姜

  古时候的“强”字写做“彊”,姜,就是一种很“彊悍”的药,又被称为“御湿之菜”,可以“彊御水气”,把身体诸系统中多余的停湿停寒打掉。所以有些体质寒的人吃白菜会没力气,炒白菜时放一点姜就没事。如果用得多,重大的“水毒”也能治(皮沙士教的)。(皮沙士案:尿毒的方中加生姜30克及姜汁10cc来发汗,流的汗都是尿毒味)

  不过,生姜的药性比较“散”,可以用在补药中,本身却不是补药。李东垣就劝人“夜不食姜”,因为会散气。而治咳嗽也不用“生”姜,因为它会让人的气更冲上来,肺寒咳嗽用的是“干姜”,它晒干之后,冲力就会转化成热力,可以从脾胃把肺烘暖,烤干寒饮。

  而在“桂枝汤”这个方子中,前面讲的生姜药性,只和脾胃受寒的“干呕”有一点关系,却还没有讲到真正的重点。如果读者是心细如发的名侦探,就会发现前面治“太阳中风”讲到桂枝、芍药,感冒要如何好?似乎还欠临门一脚,而这一脚,就在“生姜”。

  中国本草书常说:“孕妇食姜,令儿歧指”,你看姜这个块根生新分支的方式就知道,都是从趋近九十度的角度横岔出去,所以,如果这种能量人体摄入太多,就会害胎孩的手指分岔,五枝长成六枝。

  如果没有生姜,桂枝在动脉中的药性就一直沿着血管冲到底,离不开“营分”这血管之内的范畴,桂枝破风邪的“侵”之力再强,对嚣张于“卫分”的风邪来说,也像是过站不停的子弹列车,风邪站在月台笑着挥手说拜拜就好,打不到它哩。必须有生姜“横开”的药性,才能把桂枝的力量通到分支微血管及脉管之外,到达风邪所在的“卫分”肌腠之间。

  所以,号称“通调营卫”的桂枝汤,其实“通营卫”的主力是在生姜和大枣(大枣后面会说)。有些人营卫不和,吃补药也会因为营卫不通而滞住药性,补不进去反而弹回来上火,很多补药都会叫人用“姜、枣煎”,就是在处理这个层面。当然,这种case,直接吃小建中汤也很好。(皮沙士案:)

  在“桂枝汤基本结构”的处方中,生姜和大枣相互之间的加减,可以对该方“矫”出“偏入营分(血分)”,或是“偏入卫分(气分)”的效果。

  生姜加量的方,例如“新加汤”、“黄耆五物汤”……其中新加汤,桂枝多载了人参(补气津)缓重的药性,又因为生姜加量清卫分凝滞之邪,二者皆分消了桂枝的冲力,所以“桂林古本”中要“去芍”,解除它对于桂枝的束缚,药力方足。而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生姜加倍,以“身体易麻”为由,多将桂枝的药性带进微细血管以充肌肉中的氧气,原来也是要去一味药来解放桂枝的力道,可是通血的“芍药”于血痹有不可取代的功用,于是就去掉了使药性变缓的“甘草”(去甘草还有另一个原因,在下文‘甘草’中再述)。

  而偏入营分的桂枝系变方,最具代表性的,即是“当归四逆汤”,因为它的主要病机是血不足、血滞、血寒,所以姜减量而枣加量(基本变化由十二枚加至十五枚,《桂林古本.厥阴篇》中,当归四逆加参附及加萸姜附二汤,则加至二十五枚。刘力红《思考中医》另有“群阳会”、“群阴会”之说,可参。而〈妇人杂病〉中的“温经汤”一方,虽不用枣,但属血分药,生姜亦减量。

  《神农本草经》中说,生姜“久服去臭气,通神明”,生姜这味药,对于驱除日本人说的“水毒”所生的腐臭气是相当有用的(仲景用生姜的真武汤,基本上就比用干姜的《汤液经法》玄武汤功效更神妙)。基本的结构是“生姜、黄耆同用”可以去体臭。日本方面用“防己黄耆汤”(其中生姜比例相当大)治狐臭,据说大有效验。只是小乌龟非常不擅长用“防己”这味药,随便吃一点点,连吃几天,就会胃寒到变成又头痛又反胃的吴茱萸汤证。所以也无法真的向读者推荐这个方,尚有待高手指点。(皮沙士案:)

   ◎ 大枣

   除非是特别要入肾,否则用“大枣”就是用“红枣”,不是黑枣。(皮沙士案:)

   大枣肉黄皮红,又甘润多汁,补脾而又能兼入心补心,是养营血的好药。这些功用,不必说经方家,会一点中药的人大都晓得的。

  这个效果,在“桂枝汤”中,即是从脾胃之分(气分)补入营分,支援桂枝,做为桂枝行营分的后备补给。所以才说桂枝汤中调营卫的主力在“姜、枣”二药。而它含有大量的综合维生素,吃大枣等于吃“克补”、“善存”,对病人也是有用的。(皮沙士案:)

   以上是最基本的必要药性。   而,大枣,另外还有几个层面的药性,在桂枝汤中也是有用的,我们再来看一看:   大枣虽然是甜的,但中国人却说它的皮“微带辛味”,既有“辛味”,便是略有“金”气,而这“金气”是哪里来的呢?

   枣木是一种有刺的树。中国人对于有刺的树通写作“朿”,长得直而高的就写做“枣”,长得低矮而横向蔓延的就写做“棘”。

  因为我们的基本理论是“物心不二”——有那个形体,就有那个能量——所以,有刺的植物,它的灵魂一定含有某种“锋锐之气”,它的磁场才会在这物质世界中“铸造”出那样的形体。最具代表性的大概就是“皂角刺”了,又尖又直,简直不像是树木,而像是铁工厂做出的钉子。而这味药当然也是“溃肿攻坚”的要药了。据李时珍《纲目》所载,皂角树要结皂荚的时候,最好在树身凿个洞埋一些铁粉进去,该它吸“铁精之气”,皂荚才会结得好。而如果在制这味药时,用了铁锅煮药或用铁铡刀碾药,那些铁器都会很快就坏掉,因为令“铁之所以为铁”的“铁精之气”会被这种药吸走。──以上是在岔题说皂角树,不是枣树。

  而枣树呢,这方面和皂角树就有一点一样也有一点不一样。枣树虽然有刺,但不太尖,可是,它的木纹却是非常细致,可以做高级家俱的。枣树在开花结果之前,中国人发现,要拿刀斧在树皮上乒乒乓乓乱劈乱砍一通,结出的枣子才会肥润甘美。

  也就是说,枣树的生态,和锋锐杀伐之气有关,可是锋锐杀伐之气却不是它的终极,而只是一个过渡期,到最后,它会吸纳那些锋锐杀伐之气,而把它化成极精致柔和的补养营血之力。

  所以,中国人用枣子来“安神”,道理就在这里。《神农本草经》说它“主心腹邪气→安中养脾→助十二经/平胃气→通九窍/补少气少津液,身中不足/主大惊/和百药”等等的药性,和其他补药就有了一些些的不同;而它“和百药”的效果,也就不同于甘草的“解百药毒”。

  最近,想到大枣的药性,就会忍不住联想到倪师海厦的“用重摇滚来平定心情”其事。外刚内和之人,举措或同于此类欤?(希望不要犯到什么师门的大不讳……冷汗……)  所以,在诸药药性各异,而药性和邪气相刃相斗的当下,有“大枣”这味药在其中“化杀伐之气为补养之力”,岂不妙哉?对病人是很体贴、很有爱心的。

  这一类“转化”的药性,在时方中还有一味不怎么重要的药味“楮实”可以一提。楮实在“还少丹”中可算是以此类药性做反佐之药。楮实子、楮树,台湾多得很,古时候的中国人,在种楮树之前,会先播麻的种子,等麻长高了,再一把火烧掉,这样子,紧接在后的楮树才会长得好,不然会又干瘦又易夭死。可是呢,长大的楮树,却是一种树汁多得不得了的树,割了一碗还有一碗……也就是说,楮实具有一种“转火气为水润之气”的功用,在还少丹这种大剂补阳补火药群中,反佐此一味药做调节,亦是一种制方的巧思。

  大枣本身,还有另一种物性,就是“榨不出汁”。你看美国加州密枣之类的东西就晓得,汁和果肉融成黏糊糊的一团,弄弄就变“枣泥”,不是果汁。而在桂枝汤的结构中,桂枝会助膀胱气化,生姜逐水气,芍药通阴以利尿,保湿的甘草只有二两,再多会拖住药性……从某个角度而言,保水的力道尚嫌不足。有了“最榨不出汁”的水果大枣坐镇,脾胃区块的水分就稳住了,营养也比较不会流失。黄耆建中汤“腹满者去大枣”亦同此理。这是大枣的另一层物性。

  而大枣这种“固脾胃区块之水”的效果,在“奔豚病”的证治中也可见一斑,前面说“桂枝”时也提到,桂枝加量可以反向下压,所以用“桂枝加桂汤”;除了桂枝加桂汤有大枣之外,奔豚才刚要发,尚在“脐下”时,对证的“苓桂甘枣”汤,亦是桂枝加到四两把方向转下,而大枣加至十五枚,把脾胃区块的水固定住,不要让肾区块抢去用来作乱。至于已经取道肝胆区块攻上来的“奔豚汤”证,水已经被抢走了,用大枣也是亡羊补牢了,没效了。于是就不用大枣,而用较多的生葛根去把水抢回来(葛根的药性,容本文下篇再述)。(皮沙士案:)

  而“入营”的药性,本来就是基本,前面“生姜”部分也已说了。那你说,大枣的药性这么温和,是不是不加也可以呢?感冒药还是感冒药嘛?这,民国初年陆渊雷的学生宋道援,在对证的前提下用大青龙汤而不加姜枣,两服下去,病人就死了。可见它并非可有可无之物。

   ◎ 甘草  甘草“生用泻火,炙用补中”,这个,看《本草备要》就有了。大家都晓得,用甘草泻火,和用苦寒药泻火是不一样的。甘草、黄耆、人参同用,那是“甘温除大热”,元气够,抵抗力好,自然就不会“发炎”也就是“上火”。而单一味生甘草的泻火,与其说它是“泻”,不如说它是“缓”。就好像西药中的类固醇那样,一投下去,细菌也变慢动作,身体的反应也变慢动作,大家都慢了,气氛就没那么火爆了。它消炎的作用虽很好,但副作用却也和类固醇差不多,大量久服也会变月亮脸。(皮沙士案:)

  至于它“解诸毒”的效果,也可以说一部分包含在“缓”的效果之中。另外就中医的思考,则与它的“甘”味有些关系。像日本人古时候,如果中了河豚毒,就要把人头以下埋进土里过一宿,说这种“土气”可以解毒。而地球这一大块“土”,的确,很多毒素埋进地下之后,过很多年,也就分解掉了。这是土的性质。而甘草是诸药中之至甜者,所以也具有这种“土性”。

   各种力道猛烈的药,不论寒热,加了甘草(生炙皆有此效),它们的力量就会变温和一些,这是甘草的“缓”性调和于其中故。

  而甘草又叫做“国老”,也就是朝近中侍奉过两三代君主的老臣。这种人,在故事中,多半是“和事佬”,总是在排解纷争。一帖方中加了甘草,它就会像个和事佬一般,居中做协调人,让桂枝做桂枝该做的事,芍药做芍药该做的事……各尽其分而不相争。这个药性,相信大家也都晓得。

  用炙甘草这味药,当然,也可以说是同时有用到它缓诸药、调和诸药、补中焦脾土元气……这好几个层面的药性。不过,其实,在不同方剂不同的甘草用量中,可以看出该方所“取用”的不同层面。

  伤寒方中,甘草有用四两的(甘草干姜、芍药甘草、甘草泻心、炙甘草汤等),有用三两的(理中、小柴胡汤、柴芍草枳〔四逆散〕),有用二两的(桂枝汤系、四逆汤、白虎汤、桔梗汤等),有用一两的(麻黄汤、调胃承气汤等)。

  最简单可以看出来的是:如果只是要它“缓诸药”的药性,那放一两就可以了。而如果主力是要用它补中焦,通常是三两起跳(当然还是有例外,如〈厥阴〉黄连茯苓汤,人虚者加甘草二两)。

   于是,许多方剂中的“二两”就变得有些不可解了。是“要补又不能太补,要缓又不可太缓”的意思吗?当然这么想也是可以的。   但,在不少“二两炙甘草”的方剂中,更可以从中揣摩出甘草除了前述药性之外的另一种特殊药性——“定方位”。

   什么是“定方位”呢?  就是,有了这二两甘草的“土”气,其他的药物,就会以此为座标轴,而分得清“上下”的方向,药性轻于甘草的就向上,药性重于甘草的就向下,整个方的作用点,会变成“先以脾胃为集合点,再各自出发去做各自的事”。

  也就是说,二两及二两以上的甘草,使用的时机,多半是“能抓得准病邪的位置”的情况。如果某种病、证,是病位“不确定”或“不存在”时,甘草就有去除的可能。

  病位“不存在”的代表,是白通汤和乌梅丸。之所以不存在,是因为“阴阳离决”,寒处大寒,热处大热,彼此各据一方不相接触,这种时候,刚好位在中间的甘草,踩在没人相斗的空洞区块中,则无所用武之地。

   病位“不确定”者,简单来说,即是“有病则病受之”之方,让药自己去找病,不先给多余的方向提示,免得反而走错路。

  因为没有甘草的方子太多了,在此无法一一列举,只随手捻几个例子来看看:麻黄汤只有一两甘草,所以,药的作用方向不确定,你要用来开肺也行,要用来宣肾治感冒并发急性肾炎、蛋白尿也行(皮沙士教的刘渡舟用法)(皮沙士案:);真武汤无甘草,其中药味可以自由排列组合,变成了“治病种类最多”的奇妙方剂(详细于本文下篇〈五脏调律〉再述);治血痹的黄耆五物汤,它痹不一定是痹手还是痹脚,去甘草除了之前所述解除对桂枝的束缚之外,同时也解除了对特定作用点的限制;薏苡附子散,胸中湿寒之气压住心脏乃至闷痛,散剂的意义乃是要它一入喉就药力炸开,不得以脾胃做起点,故不用甘草;麻黄附子细辛汤以肾区块做起点,不用甘草(尚未入里时,则可用麻黄附子甘草汤);受惊留下的伤痕“惊痰”可能在任何地方,故柴胡龙牡汤不定方位,让它自己去找病……。

   当然,因不欲其药性过缓而不用甘草的方,当然更是多了,只是这种的读者一看就会明白,故从略不提。 

  其实,桂枝汤本身并不是发汗药。桂枝汤服下后,除了啜粥充谷气以助汗之外,还要盖点东点,把汗微微逼出来,这样,经过前述五味药的力量,就可以以那几滴汗做媒介,而把风邪驱出体外。如此,就功德完满了。

  这,与其说是“药效”,读者会不会觉得,感觉起来,也很像是一种“内功”呀?桂枝、芍药画出了一个动脉出、静脉回的大圈圈,大圈圈中又包含了姜枣入营出卫的小圈圈,再加上甘草为这两个圈圈定出一条地平线……嗯!果真很像是一个古写的“旦”字哩!难怪《汤液经法》桂枝汤的原名就叫做“小阳旦汤”!(这是小乌龟的个人自由联想啦……)

  像张元素治外感的九味羌活汤,或更早宋朝严用和《和剂局方》治伤风诸经头痛的川芎茶调散,所显现的是另一种思考。羌活汤或茶调散,用的都是入诸经的驱风药,是“用药归经”理论的一种实践,这是时方派用药的主导性思考之一。(皮沙士案:)

  然而,桂枝汤,则是“辨证”必仔细推敲出病在哪一经,用药却不必随经,从营卫之气的这一头“脾胃”把药力从营分送进去,解掉卫分的风邪,同时也就治好了卫气的另一头“太阳经”中的病毒(严格来说,好像是营血出于脾,而卫气出于太阳经?)。与曹颖甫齐名的伤寒家陈伯儃,于其《读过伤寒论》中言桂枝汤乃“从太阴底面以开太阳”,庶几得之,真乃卓见。

  和读者一帖桂枝汤就讲这么许久,也真是辛苦读者了,不过,是否,再回头看看前前段《医宗金鉴》、《医方集解》对桂枝汤中诸药的认识,就会发现,经方派和时方派眼中的每一味药,真的颇有不同之处!

桂枝 甘草 药性 芍药 大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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